莫比乌斯 （4）
我被人扇了巴掌，但我并没有什么反应，因为我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地位。我是上面爬满苍蝇的鱼肉。我呆滞的鱼眼望着天花板，其实是我的身子已被掏空，只剩这颗眼珠。
还记得第一次被羞辱的时候，一样，是巴掌括在脸上。耳边穿了嘶鸣，是心脏蒸发的声音。脸慢慢红肿充血，好像馊了、开始肿胀的肉，让人心生膈应。
咒骂混合着疼痛、羞耻钻进耳朵，我难堪的眨眨眼，混沌的泪滴了下来。要是现在的我就应该知道了，像我这种下贱的奴仆是不配哭泣的。因为这样会显得他们做错了什么。
他们是从枝丫照过来的太阳，我就是腐烂的叶片。我肮脏无比，我低贱。我恳求他们给我阳光，我匍匐在地上，苦苦哀求他们。我就是寄生虫。
可是我不明白，为什么弟弟就能得到所有的宠爱和阳光？他们告诉我，因为我太过肮脏，身上有腐臭的味道，我不配。
我还是疑惑，但是我不会再提，因为我已明白，我不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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